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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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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立即的危險就不必繼續辛苦下去,但月退不同意。

持之以恒的訓練是很重要的,不能因為沒抽到前線就怠惰下來──月退是這麽教訓他的。這畢竟也是為了他好,他實在難以拒絕,所以在抽籤之後,他還是照樣跟月退一起到虛空一區練習,硃砂只要有空,也會跟過來糾纏月退。

範統也不知道該說月退時間很多還是很有耐心,可以天天陪他在這裡虛耗,就算不是在一旁安靜地看,也是在指導硃砂武術,好像都沒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一樣。

難道到了某種境界之後,就不需要再練習了嗎?

他也曾心存疑惑跟月退說過,不必一直陪他沒關系,佔用他那麽多時間,他也覺得很不好意思。

但月退聽完也只是笑一笑,告訴他不用介意,他不會感到無聊,也沒有別的事情待辦,能多點時間陪在他們身邊,他覺得很高興。

的確,他從來沒有流露出一絲不耐煩,這應該不是謊言。只是他那淡淡的溫暖情緒之下,似乎有種隱隱的焦躁不安在流動,隨著戰爭的接近,越來越明顯。

認識到現在,範統已經曉得,月退不是什麽事情都會跟他們說的人,他願意告訴他們的事情,遠小於不願意告訴他們的部分。

到底該不該問呢......

這小小的煩惱盤踞在範統的腦中,導致他練習也太不專心,明明已經進步了不少,今天卻還是常常犯下一開始的失誤。

練習用的符紙雖然都沒什麽效用,但也品質不一,爆開的時候造成的麻痺或疼痛程度不太相同,今天大概是失誤太多次了,範統的手被炸得破了皮,滲了些血出來。

傷在手上,無論要駔什麽事情都很不方便,於是,範統哀怨地看向月退。

「月退,幫我治療腳吧。」

月退聽到他這個要求的時候顯然楞了一下,範統還以為他沒從反話中反應過來。

「我不是說手啦。」

雖然這句話又反了一次,但都說到這種地步了,也該聽得出來是什麽了──可是,月退剛才楞住的原因,似乎不是因為誤解成了腳。

「我知道你說的是手,不過......擦傷就放著讓它自己好吧?」

範統聽了,頓時更加哀怨了。

「你不是不會治療嗎?幫我治療一下有什麽關系?」

「也不是這麽說的,明天就要上戰場了,萬一有什麽......我的意思是,小傷不忍一忍,如果受了更重的傷會很痛苦......」

他講一講,大概自己也覺得有點不知所謂,所以又換了個說法。

「總是借助外力來療傷畢竟還是不好的,讓身體自然覆原比較健康啦。」

固然這個說法聽起來比前面的好一些,但範統還是有點納悶。

「也沒有總不是啊,久久才一次......而且,原生居民的身體本來就是自然物吧,還一直換來換去的,真的有什麽健康不健康的問題嗎?」

我是說久久才一次也沒什麽關系吧,新生居民的身體本來就是沈月力量製造出來的非自然產物,還要依循自然原則的話,也太奇怪了點啊。

「總而言之,就是這樣了。讓傷口自己好吧。」

月退看起來有幾分無奈,既然他不願意治療,範統也就不再跟他爭論下去了。

嗚,反正這種小傷要你治療,你看不上眼就是了──殺雞焉用牛刀,這樣的意思嗎?

範統當然也不是真的記恨月退不肯幫忙,只是要求被拒絕有點鬱悶而已。

明天就要開戰了,開戰前七天學苑便停止授業了,所以這幾天他們都是中午來練習,傍晚的時候回去,時間比先前悠閒了許多。

今天硃砂沒跟到的原因是還在睡覺。他們到虛空一區來都是透過月退的傳送陣,沒有月退保護,硃砂也不能在醒了之後自己過來,所以,開戰前最後一天的練習,倒是難得平靜。

除了那次被逼迫一起去抓魔獸,他們之後都沒再遇上音侍了,不知是時間剛好錯開還是音侍都沒再來抓魔獸,這也算是一件好事。

虛空一區這麽大,要是每次都可以撞上,那也太有緣份了,範統一點也不希望跟音侍等人那麽有緣份,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對於自己帶給別人災難毫無自覺,而且還無法以言語溝通的家夥,尤其是在遇到還逃不掉,不能有多遠閃多遠的時候。

「雖然明天是開戰日,不過也不一定會直接進入戰鬥,不要太緊張,而且在後陣補給結陣,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事。」

可能是看出了他的緊繃,月退拍了拍範統的肩膀,要他放鬆一點。

明天開戰程序,範統是曉得的,畢竟他之前也特地研究過一些資料。

現在的狀況是東方城向西方城宣戰,但西方城同時也向東方城宣戰,雙方宣戰的事由都是王血註入儀式,而為了表示理由正當,穩固己方光明磊落的立場,開場的第一天是約戰的模式,在預定的戰爭地點各自備兵後,會有一些形式上勸降的喊話,雙方的王都會出面,隔著兩邊的兵馬遙望,然後視最後談判的結果來決定戰爭是否進行。

就範統來看,這個程序很無聊,為求勝利不擇手段就好了,一定要表現得自己很有風度的樣子,實在沒什麽必要。光明正大開打,犧牲的人一定比偷襲來得大,為了國家與統治者的面子,犧牲他們這些平民的命,感覺真是一個笑不出來的笑話。

所謂的勸降喊話,可想而知,絕對不會有效果。西方城都可以扭曲事實來宣戰了,要他們道歉認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,而尊嚴被冒犯的矽櫻也不可能向對方妥協,因此,這個形式上的最後一次談判可說毫無意義,偏偏就是有很多人喜歡做沒有意義的事情。

月退說不見得會進入戰鬥,也只是安慰他的話,聽聽就算了,範統很清楚的。

按照兩邊的態勢,明天的氣氛絕對與「有所轉圈」無關,想必火爆得要命,真不知道到時候實際情況究竟會如何,現在也只能提心吊膽地等著。

「範統,雖然應該不會發生那種事......不過如果被突破到後陣,你還是快點逃走吧,被噬魂武器殺死,就什麽都沒有了。」

餵餵,剛剛不是還在安慰我不見得會開戰的嗎!為什麽一下子就跳成敵人勢如破竹突破我軍的慘敗狀況了啊!

「戰場上當逃兵,回來會被獎賞吧?搞不好還會被處死呢!」

這樣聽起來好像處死是一種獎賞似的,什麽反話嘛。

「反正......總比你死在現場好,你逃回來,總會有辦法的。」

被朋友鼓勵當逃兵的感覺很奇妙,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奇妙感。

而月退的態度實在也挺奇怪的。那麽擔心的話,為什麽不乾脆申請上戰場補給算了?

「聽說開戰前一天,晚上的公家糧食內容比較豐富喔,我們領回去跟硃砂一起吃吧。」

古代要處死刑的犯人,前一餐也會特別豐盛。這種意外相似的處境,真是難以讓我單純為了食物而感到喜悅啊......



因為明天要上戰場,今天自然該早點休息養精蓄銳,硃砂在睡覺方面沒什麽障礙,很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,範統則是老樣子,翻來覆去睡不著。當他想下床喝口水時,卻發現本來應該睡在中舖的月退也不在床上,而是坐在房間裡唯一一張桌子前面,看起來若有所思。

「月退?」

雖然硃砂應該不會醒來,但吵到他的後果不堪設想,所以範統放低了聲音。

因為聽見他的聲音,月退回過了頭。沒有什麽光源的情況下,他們也看不清楚彼此臉上的表情。

「你怎麽不睡?很早了。」

很早......如果過半夜從零時開始算,那現在的確是很早啦。

「我在想一些事情,不太想睡。」

月退回答他的聲音帶了點苦笑。範統想了想,索性在下來喝過水後,走到他身邊。

「反正我也睡得很好,不如一起出去散步好了。」

「咦?但是......」

月退似乎還有點猶豫,範統乾脆直接伸手拉他,半強迫地抓著他一起出門。

「走啦,坐在房間外面也想不出什麽東西來的,散步一下散個心,說不定會糟一點。」

他只是覺得放他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那裡,大概又會變成之前看過那種空洞的樣子,那樣的感覺很糟糕。

月退自己一個人想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想不開,然後又不肯跟別人訴說煩惱。雖說也不是拖去散個步,他們選擇的散步地點並不是夜間營業的商店街。這種時間上街散步的機會並不多,範統還記得剛到東方城的時候,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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